男权文艺对女性的妖魔化
由于男性封建社会时期长时间把持社会话语权,禁止女性接受教育,限制女性写作,导致的结果就是文艺界遭受长时间的男本位视角垄断。
就比如古时候那些男性书写的奇幻或者志怪小说合集,每一次牵扯到情爱时,笔下的女性角色总以精怪的模样出现,恰好说明父系和男人根本无法正视女性力量,所以采用的方式往往是以妖魔化来接近。
因为在自然本身维系的语境下,女性本即是女神,创造生命即创造人类。可是男性对神明的崇拜中大多掺杂血腥和恐惧,神明是不可控的,于是被凡人视作异类,也就是为什么女性被忌惮被防备被打压。但男性又离不开女性,只好生造陷阱“圈养”,将女性降格为妻则是逼其自毁。
他们自以为是地侃侃而谈其实都是大放厥词,他们根本不了解女性却要以最懂女性的姿态来发表观点,就比如塑造一个又一个美貌而多情的女性精怪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意淫,设想美貌女子对相貌平平一无是处的男人投怀送抱,但因为无法消解的焦虑又总以“总有刁民要害朕”的态度欲迎还拒。
他们就是一边想要从天而降的艳遇一边又觉得女子的主动必有所图,依靠他们贫瘠的想象力所能想象到的女性形象就是来刻意诱惑他们来达成某种目的,然而这种“诱惑”又是他们在漫天地自作多情。身为第二性又不安于第二性身份,自卑又混沌,完全反应了父系男痴想的自相矛盾。
或者人妖殊途这种政治正确来表达,其实我看来还蛮好笑的,怎么每次谈起情爱时就只许女子成妖啊,怎么那么多志怪小说翻拍成电视剧都是女性精怪啊。在他们眼里,只有男人是人,所以男人是凡人,女人不是人,女性是倾心于他而下凡的仙,女性是与其纠缠而堕落的妖,女性是求之不得而沦陷的魔。
男人笔下的女性角色形象往往扁平化严重,充斥着男本位的意淫和误读,比起真正存在的有血有肉的女性,牠们描绘的往往是牠们对于女性一厢情愿的自我投射。而能够写出极少数得到女本位认可的女性角色的男人通常不是身后有女人代笔,就是长期受身边女性熏陶耳濡目染而没有那么“男”,这是一定的。
女性在他们眼里并非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共居于地球的同伴,反而是一种模糊的、标签化的甚至被妖魔化的形象。
而女性向往的精怪则大不相同,女性眼中的精怪往往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正面形象,期待替其伸张正义,也就是所谓的替天行道,大多都是想出现一个强有力的角色设定,借助非自然力量让那些应该得到惩罚却没有得到惩罚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讲究因果报应轮回不爽。
这么两相对比,好像也懂了那些故事究竟是哪个视角在意淫。稍微反思一下就一不小心推翻了很多文艺创作的内核,毕竟女性视角的缺失就是其最严重的弊病和原罪。
说句不好听的,要世上真有妖魔鬼怪魑魅魍魉,也应该是那些吃人的东西速速现出原形吧。
所谓的“父权神话”不过都是谎言和欺骗,对女性的驯化原来从那么早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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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笔下塑造的女性都是他们意淫的非圣洁即畸形,圣母白莲花心甘情愿为男权服务,否则就是邪恶的巫婆忤逆男人要被惩罚。而且男人就算是反串装女人也被一眼识出,装的也是性别刻板印象的女人,不是有血有肉的真实女人。
停止对男权叙事的痴迷
主流叙事,往往都是男性叙事,甚至连部分女性也痴迷或者说执着于这点——比如在对于同样的公众人物,大众更愿意去倾听男性背后的故事,营造更多对于男性的社会宽容和体谅。原因往往在于男性因为社会的倾斜和偏宠,不论做什么都能够得到大量社会关注,有时候甚至能超越阶级,男人的主体地位让牠们一直活在聚光灯下,一举一动皆为标杆。
男性叙事基本是以男性为中心定义人类、社会、宇宙,以男本位作为看待世界的标准,重塑诸多概念,强调男性的体会,更多地理解男性的言语和行为,推翻女性的经验和感受。仅仅将男人当成社会主体——「人」,垄断一切话语权和定义权,所以男人的恶变成“人类”的恶,男人的欲望变成“人类”的欲望,抹去和替代女人的声音。
于是结果就是在部分女性眼里:男性“天生”就被赋予了女性在男权社会不被赋予的「爱与被爱」、「肆意生长」以及「功成名就」的自由和“权力”,也导致她们对于发生在男性身上的故事充满着好奇心和幻想,造就了她们对于男性叙事的痴迷。
女人要把目光和注意力从男人身上收回来,重新建立女性叙事。
不论现实或者虚拟,也不论用什么样的手段,谎言也好,遮掩也罢,任何试图把女性从一切主流叙事里抹去、替代、无视的行为都是厌女行为。有很大一部分女性,出于对性别和自我的厌弃,走向了对于男身的吹捧和男性叙事的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