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和基本盘一样的人生的可能性算牺牲吗?

据观察所见,我近来又更多地懂了一点总是嘴里不停念叨着“女权让我失去了什么”的女人对于女权和其她女权主义者的怨气何来。
说简单点,因为她们觉得自己是有在为女权牺牲,或者说她们认为女权在要求她们牺牲。
她们面对男权时,有着自己不承认的非常强烈的软弱性妥协性,但是对此避而不谈,所以才会每次都要站出来说:
“女权让我失去了什么。”
“你们为什么要用女权审视我的生活!”
“你们对女权主义者实在要求太高!”
这其实是包括我在内很多女权主义者不能够理解的地方,因为我们觉得践行女权理念不仅没有让我们失去更多,而且让我们的心灵变得更加舒展,让我们身心合一,这些反倒减轻了更多生活在男权压迫折磨下带来的疲乏和劳累。
而她们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她们通通觉得女权让她们在主流的眼里变得糟糕了,这种降低的社会评价是她们无法忍受的。
女权主张和理论背离男权主流,有其独有的命脉和流向,她们若要践行女权理念则必须对抗男权,这在主流眼里就是逆行,就是反其道而行之,是要被围剿和诛杀的,能够给男权造成威胁的行为当然具有一定风险。
她们对女权的质疑,只要将原本语句中的女权换成男权二字,她们立刻就不敢正视了。她们只能看到女权对她们的“要求”却对男权给她们造成的迫害和审查视而不见,包括她们能够理直气壮地反问女权让她们失去了什么,却只字不提男权让她们献祭了什么。
于是在这种软弱性、妥协性、反抗的不彻底性引导下,她们会开始想靠近主流,会想躲在众人间逃避这一切,所以就会开始质问女权:
“凭什么不能和基本盘一样沾男?”
“凭什么不能和基本盘一样服美役?”
“凭什么不能和基本盘一样结婚生子?”
说白了,和基本盘一样的人生,是她们觉得自己牺牲给女权的东西,这就是她们这些怨气的来源。而包括我在内的很多女权主义者为什么不能理解这点,因为和基本盘一样的人生是我看不起不需要的,是被我抛弃的东西,谈何牺牲?
但她们不一样,她们需要社会主流的认可和赞美,需要社会主流的关注和鼓励,而目前的主流是由什么控制的?女权才几个人啊,所谓公共主流舆论不过是男权的化身罢了。不过很可惜的是,她们将男权看成自己的后盾,躲在所谓小爹的怀抱里,或许会得到表面的敷衍,却永远不会得到男权和男人真正的重视。
当然了,她们会骂女权主张让她们牺牲,实际上她们根本也没牺牲,她们只是想要在舆论上占据不败之地,然后照样去做和基本盘一样的事情,她们与压迫她们的男权成了共犯,比基本盘更恶的是她们会跑过来打乱女权理论的发展方向。
她们这种索取关注和赞美的习惯对她们的影响也包括她们会想要获得女权的认可,这也是她们为什么会天天来找女权主义者给她们发认证书的原因。
想用女权合理化自己目前现实处境的女人,都必须回答我你们又为女权做出了什么有价值的回馈,别说是拿被你们扭曲的女权理论去合理化婚姻合理化浪漫爱合理化婚内育等等,因为这些实际上就是在合理化男权的现状,你们自己不觉得好笑吗?
是我们需要女权理论,需要女权理论带我们走出原先的泥淖脱离那些被男权绑架的痛苦回到我们的位置。同时,女权理论也需要我们,需要更多的女性个体去建设去创造去引领正确的方向保证后来人不迷失在谎言之中。
就因为不赞同你们对女权理论的曲解,就变成了“女权在让你们牺牲”,因为女权主张不会答应你们捣乱的要求、没能帮助安抚你们在主流面前的虚荣心,所以女权变成了什么都没有为你们做,那么你们又为女权做了什么呢?做了错事心虚所以想要免死金牌,想要被认可不能以扭曲理论来达到。
为了证明自己足够“正确”,就要在众女讨论何为正确的时候胡搅蛮缠,实属损人不利己。你只看到了自己的处境,并没有看到议题本身。
就好比大家都要推翻奴隶制的时候,理论和宣言都要否定奴隶制的合理性和正当性,一致认为奴隶制是错误的是要被人类淘汰的,这是必然的属性,一定要奠定一个正确的基调,才有对错之分。
这时候你非要跳出来说你做奴隶是对的,你有好的奴隶主,需要让理论认可你的奴隶身份和现实状态不被改变。
如果理论真的放任你这样,那么就会有人问奴隶制到底还是不是错的呢?理论的正确性就被打上了问号,再继续演化下去,既然奴隶制是对的,那还需要推翻吗?要知道,你搅乱的这团水,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的生活会受影响。
而你为了给自己那些行为赋予正确性找各种各样的借口,也是非常没意思的。还是那篇谈诚实的文中我说过的(“二、社会解构”的★诚实比体面更重要——不能将一切都合理化为“个人选择”),你需要的或许不是别人告诉你应该怎么怎么做,你需要的是时刻叩问己心。你需要诚实面对自己的情绪和需求,感受和体验。而不是每次一被批判就开始各种赋权找借口,说谎骗别人也骗自己。
你不止损,损就会扩大,你不解决问题,埋的雷就会越来越多。
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牺牲和基本盘一样的人生的可能性算牺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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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feminism
发布于
2025年4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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